信息来源:吉林省药物研究院 时间:2019-09-26
(转载)从20世纪40年代第一批联合用药获批以来,联合用药的获批数量一直处于高速增长中。非肿瘤领域疾病的联合治疗药物在近20年时间里获批了100余种。在肿瘤治疗领域,获批的联合用药外加超说明书用药,药物联用方案更是种类繁多。
肿瘤领域的联合用药跟新药的研发进展息息相关。在靶向药出现之前,业内热衷于第一代化疗药的联用;靶向药出现后,业内开始探索靶向药的联用;随着生物药的兴起,免疫治疗起步,制药界快速进入PD-1/PD-L1的时代。Cl inical Tr ial(美国临床试验数据库)有关肿瘤领域的临床试验信息显示,目前基本处于化疗药、靶向药与PD-1/PD-L1抗体组合的状态,几类药品的竞争赛道十分拥挤。
以肿瘤免疫疗法为例,在美国进行的2000多个肿瘤免疫疗法的临床试验中,90%以上都是研究PD-1/PD-L1抗体与其他疗法的组合。笔者对联合用药的优势并不否认,并且认为联合用药是未来肿瘤治疗的策略之一,但并不支持缺乏根据的盲目联用。
小型生物技术企业在创业初期受到资源束缚,由于资金和时间等因素所限,其不能对所有可能的药物组合进行临床试验。但是,如果对联合用药背后的分子机制研究得不清楚,所制定的联合用药策略就缺乏科学性。就制定高效的联合用药策略来说,笔者认为应从以下三方面着手研究。
利用新机理 新旧药物结合提药效
由于科学研究的局限性,药物对人体的作用机理很难一下子全部搞清楚,即使已在临床上使用多年,药物与人体新的作用机理仍会源源不断地被科学家发掘出来。
Azacit idine(阿扎胞苷)是一种去甲基化抗肿瘤药物,可影响细胞分化、基因表达和DNA的合成与代谢,从而产生细胞毒性,导致细胞快速分裂死亡。Azacit idine于2004年5月被美国FDA批准用于治疗MDS(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)。2012年,科学家发现Azacitidine可促进癌细胞过度表达多种蛋白,其中包含一种叫做Cal r eticul in的蛋白,该蛋白位于癌细胞表面,可向免疫细胞发出“吃我”的信号。
美国公司For ty Seven很快抓住了这个机会。该公司研究成果显示,巨噬细胞在人体先天免疫系统中扮演着关键作用,它们可识别癌细胞发出的“来吃我”的信号并吞噬它们。Forty Seven由此开发出主打产品——CD47抗体。肿瘤细胞上高表达的CD47能向巨噬细胞传递“别吃我”的信号,从而屏蔽巨噬细胞的吞噬功能。CD47单抗是癌细胞表面的负向免疫检查点,能抑制CD47所释放的“别吃我”信号。
一个“刹车”,一个“油门”,CD47抗体+阿扎胞苷的联合用药策略由此产生。临床前数据和临床数据双重验证的结果显示,该联用策略非常有吸引力。
协调上下游通路 联手改善耐药性
不久前,辉瑞宣布以48美元/股的价格收购Array生物制药,交易的总价值约为114亿美元。
MEK和BRAF是MAPK信号通路(RASRAF-MEK-ERK)中的关键蛋白激酶。研究表明,上述通路调节了包括细胞增殖、分化、存活、血管生成在内的多种关键细胞活动。在多种癌症(如黑色素瘤、结直肠癌和甲状腺癌等)中,这一信号通路中的蛋白质被证实被异常激活。针对BRAF-MEK的抑制来开发药物联用方案并取得成果的主要有三家企业——罗氏、诺华和Array。
今年6月,FDA批准了Array的BRAF+MEK的药物联用方案,用于一种不可切除或转移性黑色素瘤的治疗,这种黑色素瘤已被FDA批准的一种检测方法证实存在BRAF V600E或BRAF V600K突变。
针对BRAF V600E/K突变的黑色素瘤,MAPK通路上第一个获批的是针对上游靶点BRAF的抑制剂——罗氏的Vemur af enib(维罗非尼),第二个是诺华的Dabraf enib(达拉非尼)。但临床结果显示,BRAF单药耐药很快产生,MAPK被重新激活。
除耐药问题外,科学家们还发现,BRAF抑制剂是个“两面派”:它一方面对突变型的BRAF起到抑制作用,即抑制肿瘤的生长;另一方面却可激活野生型的BRAF,促进二聚作用,进而激活正常组织中的MAPK通路,这会导致严重的毒性作用,引发继发性鳞状细胞皮肤癌和其他皮肤毒性反应。
很快,罗氏和诺华想到了药物联用策略。他们在MAPK通路上同时靶向BRAF和MEK靶点,改善原有治疗方案中的矛盾毒性效应。临床试验证明,相比单药,联合用药可提高疗效。罗氏和诺华的BRAF+MEK联用方案先后获批。罗氏的联用方案(于2015年获批)可将产生耐药性的时间从7个月延长到12个月。
Arr ay直接采用BRAF+MEK的药物联用策略。2018年6月,FDA批准Encor af enib和Binimetinib联合用于患有BRAF V600E/K突变的不可切除或转移性黑色素瘤患者,这是第三个获批的BRAF-MEK抑制剂。
打造技术平台 吸引合作研发
大型药企热衷于药物联用方案的开发,在它们看来,这是守住“疆土”并拓展商业版图的有效方法。例如,阿斯利康利用其获批的PD-L1单抗Dur val umab(度伐单抗)、CTLA4单抗Tremel imumab(替西木单抗)、EGFR抑制剂Osimer tinib(奥希替尼)和PARP抑制剂Ol apar ib(奥拉帕利)等众多明星药物,开发了100多个与PD-L1抗体联用的方案。
一些生物制药公司打造的药物创新平台也吸引着大型药企与其合作,进行药物联用方案的研发。
Nektar Ther apeut i cs是总部位于美国旧金山的一家生物制药公司,致力于研发具有新给药途径的智能药物。该公司拥有先进的聚合物药物改造平台,通过仔细选择聚合物的结构、组成和大小,并通过确定连接剂分子的正确位置和化学成分,塑造聚合物药物偶联物的行为。聚合物组分在不影响靶受体生物学行为的前提下,影响复合分子的PK(浓度依赖性)、生物分布和选择性。
2018年的ASCO(美国临床肿瘤学会)年会上,Nektar发布了新型抗癌药NKTR-214。该药物和PD-1抗体联用,可大幅度提高PD-1抗体的有效率,给癌症患者带来新的希望。
NKTR-214源于一个20多年前就被使用的抗癌药——白细胞介素-2(IL-2)。IL-2是最早的免疫治疗药物,由于其临床使用剂量很高,因而副作用很大。另外,IL-2是一种可以刺激CD8+T细胞、NK细胞(自然杀伤细胞)增殖的细胞生长因子,当活化的CD8+T细胞或NK细胞进入肿瘤后,会发送IL-2召集更多的免疫细胞攻击肿瘤。但是,IL-2除了刺激杀伤性的免疫细胞增殖,还会刺激调节性T细胞增殖,进而抑制免疫反应,中和抗肿瘤免疫效应。
如何才能只刺激CD8+T细胞和NK细胞增殖而不刺激调节性T细胞增殖呢?通过借助技术平台,NKTR-214成功实现了这一功能。
Nekt ar先将IL-2分子上添加6个聚乙二醇(PEG)修饰,形成了无活性的药物,在给肿瘤患者注射后,这6个PEG修饰会逐渐脱落,从而形成有活性的2-PEG和1-PEG形式的IL-2。2-PEG 形式的IL-2可与CD8+T细胞和NK细胞表面的受体结合,刺激免疫细胞增殖;1-PEG形式的IL-2不与调节性T细胞的增殖受体结合,因而不会刺激调节性T细胞增殖。
Nektar的NKTR-214与BMS的Nivol umab(纳武单抗)在两家公司的推动下进行了一系列联用试验,并取得了令人满意的结果。
在2018年初举行的第36届摩根大通医疗会议上,Nekt ar公布了多项极具潜力的药物研发进展及未来的联用策略。一个月内,该公司股价飙升了40%。
对生物制药技术来说,药物联用应该是“锦上添花”,只有当本身效果优异的分子与其他分子组合时,临床成功率才能提高。
(责任编辑:齐桂榕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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